卡夫卡日记1911年1月19日

有一次我构思一部小说,在小说中,两个兄弟斗来斗去,他们中的一个去了美国,另一个则待在欧洲的一处监狱里。我只是偶尔写上几行,但那马上使我感到疲乏。有一次,是星期天的下午,我们总是到祖父母哪里,在吃了用奶油涂过的普通的,但特别软的面包之后,我又这样写了一些我设想的监狱。我这么做了,我绝大多数是出于自负这么做的。我在桌布上将纸移来移去,敲着铅笔,在灯下向四周环顾,想吸引谁将我写的东西拿走看一看,并对我表示赞赏。在这几行里主要是写监狱的走廊,首先是那里的安静和寒冷;对于留下来的兄弟还写了一句同情的话,因为这是一个好兄弟。我可能有一些瞬间对我所描写的东西有点沮丧,但在那之前我对这种感觉从没有过多地注意,那是因为我处在熟悉的亲戚中(我如此害怕,使得他们通常只能让我感受到一半幸福),坐在熟悉房间里的圆桌旁边,而且我相信,我是个年轻人,有权利在某种不受干扰的环境里成长为大人。一位喜欢笑出声来的叔叔终于从我这里取走了那页纸,因为我只是微微地捏着它。他仓促地看了一下,就交给了我,甚至连笑声都没有,只是对那些用目光追随他的人说,"一般的胡说八道 ",对我却什么也没说。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仍然趴在我那页就是说没用的纸上,可是我却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被一棒子赶出了这个集体。叔叔的判决带着非常现实的意义一再地在我心中回荡,在这个家庭情景中,我由此深刻地认识到我们的世界是个冰冷的空间,我一定要用一把火来温暖这个空间,这火正是我要去寻找的。
——卡夫卡日记1911年1月19日






不知道到未来的哪一天我才能够写下那篇关于卡夫卡的小说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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